第88章 伪造之书
“确实。”叶寒挣脱他，“真是好笑。你是确诊的患者，可全世界的人却对你充满了敬重。而我不过是疑似，现在却像是恐怖病毒，人人都要躲着我。”
“这不奇怪，人们都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恐惧。”林宋耸了耸肩。
叶寒似笑非笑问他：“所以，你第一次在华大见我时，我是已知项还是未知项？”
林宋语气一窒，随即自顾自笑，老实回道：“已知项。”
叶寒耸肩：“果然。”
“是因为林唐对应宽说的那些话？”他问。
叶寒摇摇头：“我在网上查过你的资料，你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在ucsf的兰利·波特精神病医院治疗。”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其实只要说出关键词就可以省掉很多语言。
林宋抿唇笑道：“原来你还查过我的资料？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你对我还是有一点点感兴趣的？”
叶寒笑道：“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被送去美国，就是住在那附近。我猜想，或许我七岁的时候和你有过交集。所以我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你就觉得很熟悉。”
“我能确认我在回国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你，除非你有特别关注过我，否则你在那么远的地方，绝无可能听到我这么小小的一个节目。所以我猜想，当时我们的交集应该不浅。”
“你很聪明，就和小时候一样。”林宋称赞道，“我们当时是很好的朋友。”
叶寒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笑道：“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林宋老师。”
“你说。”
“如果我没算错，咱们相识时年纪都不大。我自信我没有这个魅力，让不到十岁的你对同样不到十岁又瘦又小又沉默寡言的我情根深种。”
林宋耸了耸肩膀，失声笑道：“你大可自信一点，叶寒，别人不行，或许你可以。”
“我不行。”叶寒笑。
她依然记得自己刚到那里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叶人君拜托他的一个朋友照顾她。
叶人君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拜托的那个信任的朋友，是个酒鬼，清醒的时候是个无比善良的人，可是一旦喝了酒，他就变成了似人非人的东西。
她已经刻意遗忘那段记忆很久很久，可是一旦翻涌上来，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我那会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姑娘，更不招人喜欢。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让你对我印象深刻……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人，让我有幸成为你的缪斯女神，更让我有幸成为你口中的那个特别的人？”
“mrbloom曾经说过你是一个是执着的人，你不愿意让自己活得不明不白，所以你活得既通透又比所有人更加痛苦。”林宋伸手抚触叶寒的脸，叶寒原想避开，可奇怪的是，那一瞬间她觉得林宋格外熟悉，仿佛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而她都是笑着回应他。
脑海里有一道光影闪过，有个男孩用着蹩脚的普通话喊她：“约翰……”
“叶……叶，不要圆嘴，叶！寒，寒！第二声，寒，no，no，no翰，寒……”她焦急地跺脚。
“好难！”男孩用英文抱怨着，又怕她生气，小声哄她，“我学，我可以学……”
“如果你学不会，你就要改名叫约翰了！”
“约翰……”叶寒低声喃喃着。
林宋眼睛一亮：“你刚喊我什么？”
“没有，我就是……”叶寒甩了甩脑袋，她就是觉得……有些熟悉。
心底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迷雾越来越重，她迷惑地看着林宋：“我好像真的见过你。”
林宋叹了口气，伸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叶寒缩了缩脑袋往后退了一步，他无奈地对她说道：“咱们一块回美国吧，或许你只有回到那里才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他的眸光熠熠生辉。
而我，或许也能找回你。
“都收拾好了？”姜荷探了脑袋看她，“怎么这么匆忙。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在意那些人的，网络上现在很多人都在挺你……对了，还有你们电视台的官方公告你看到了没？”
她快速刷到那个页面，公告上的大意是，电视台在人员招聘时有严格的筛选程序，层层考察后录用边盼，且每年都对员工进行体检和心理评估。主播边盼在电台工作期间兢兢业业，用自己专业的态度，用自己独特的声音为所有听众传递温暖和力量，在工作期间未发现任何不能履职的情况。
官方挺叶寒，公告一出，那些质疑的声音已经少了一大半，加上叶寒有一定的粉丝基础，粉丝里面不乏有心理学大v，所有人都从各种角度分析，一个曾经患过或者正在受精神疾病折磨的人是否可以参与到正常的工作中。这个事件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八卦，而是变成了个一个社会热议事件。
“你看，他们都在说，如果你真的是个精神病人，那你也是个受害者，没有任何人可以苛责你。再说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有病没病我难道不清楚吗？我用屁股想都知道，那肯定是你那个后妈为了整你，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你怎么不说话……”姜荷自己嘀嘀咕咕，回过神来，却看到叶寒在发呆，凑上去一看，她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发呆。
“《快乐的死》……”姜荷念着书名。
叶寒喃喃道：“你这几天见到应宽了吗？”
姜荷顿了顿，摇头道：“没有。”
她其实心里也在犯嘀咕，叶寒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林宋每天忙里忙外地接送着，就连孟槐都时常站在宿舍楼下，抓着姜荷都要嘘寒问暖的，可是应宽却消失了好几天，了无音讯。
总不会跟其他人一样，相信了市井那些传闻，就赶紧躲叶寒远远的？
这未免有些太凉薄了些。
姜荷心里想着，嘴里却劝道：“他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吧？我看他们工作室的微博好像也有好几天没更新了，我打电话给苟俊亭，他的电话也总是关机……诶，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啊？”
“应该不会吧……”叶寒迟疑了片刻，直接拨通应宽的电话，很快传来关机的声音，她转而拨通苟俊亭的电话，也是同样的结果。
叶寒不由拧着眉头，姜荷首先坐不住了，对叶寒说道：“我越想越不对劲，苟俊亭那家伙平常每天发朋友圈就跟写日记似的，屁大点事情都要发一条，可是这都两三天了，他的朋友圈一点动静也没有，别真是出了什么事吧。不行，我要去他公司看看！”
叶寒拦着她：“你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两人刚出了门，迎面见到了叶以航。
“你们俩别去了，应大哥和苟哥这几天一块去参加了一个研讨会，那个研讨会在山里，心里特别差！”
叶以航说着，又交给叶寒一份材料：“应大哥让我交给你的，她说接下去要怎么样，由你自己决定。”
叶寒疑惑地打开信封，里面有一份手写信，和一份病例原始件。
叶以航说道：“那天疾病诊断书爆出来以后，我就上网搜索了那家医院的资料，后来发现，几年前，那家医院曾经出现过一个案子，医生联合病人伪造病例骗取巨额商业保险，那个医生因为骗保金额巨大，被关进去坐牢了。而那个医生的名字也出现在你的疾病诊断书上。”
“你的意思是……我的疾病诊断书是伪造的？”
“对！”叶以航点头说道，“我那天查到以后就想立刻告诉你的，可是那天你走得急。后来我遇到了应大哥，应大哥知道以后第一时间就去联系这家医院，想要找到这个医生林文……多亏了应大哥，总算是找到了。”
“那个医生说，当年你是受到惊吓后有轻微的自闭，可是并不是精神分裂症，是有人花了钱要假造你的诊断书。也幸亏这个林文是个贪心的人，他当时虽然收了钱，可是还是把你的疾病诊断书的原始件保存下来了！”
“有了这个，就可以堵住网上那些人的嘴了！”姜荷欣喜道，随即她又自言自语道：“那会叶寒还那么小，是哪个神经病要造一个小孩的谣？这不是存心要害人一辈子吗？”
叶以航面露难色，愧疚地看了一眼叶寒，说道：“是爸……当年我妈虐待你，你逃出去以后去警局报警，爸为了保住我妈的名声，才开了这份假的诊断书。”
当年叶人君为了保住周思然，亲手制造了一把刺向叶寒的尖刀，而后迅速将叶寒送往美国，他原本以为这件事过后，那张诊断书也就失去了作用，谁知过了这么多年，这把刀又被周思然握在手里，再次刺向了叶寒。
姜荷愣了愣：“说句冒犯的话，叶以航，你爸和你妈真他妈是神经病！”
叶以航张了张嘴，低下头去：“我也这么觉得。”
他实在无从狡辩，在得知这一切肮脏之后，他无法再去为自己的母亲辩解，他所能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弥补。
“姐，我刚知道我妈来找过你，也知道她来找你的目的是想让你放弃遗产……我拦不住她，但是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叶以航说着，转身就要走。
叶寒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腿脚有些不对劲，她拦着他问道：“你腿怎么了？”
“没怎么？”叶以航目光闪躲，下意识将手放在自己的右腿上。
叶寒大跨步向前，在叶以航撇开腿之前，她蹲下来一下子拉开他的裤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叶以航的小腿一片淤青，膝盖上贴着厚厚的纱布，还有好多个地方已经破皮，用碘伏处理过后，一片斑驳。
“你这是怎么弄得？”姜荷惊讶问道。
叶寒不做声，站起来又拉开叶以航身上的高领毛衣，叶以航一边躲闪一边说道：“姐，你这是干嘛啊！我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扒我衣服？”
叶寒说道：“你少废话，自己说还是等我扒开看？你从小到大从来不穿带领子的衣服，你说不舒服，今天这样的天气，你却穿了一件高领毛衣，你到底是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我就是打球，打球被人撞伤着了！”叶以航连忙解释。
叶寒冷笑道：“你打个球，身上又是擦伤，又是硬物撞击伤，还有骨伤，你这是打球还是打架？我问你，你这份东西是从哪儿找到的？那个医生又是在哪里找到的？你说是应宽找到的，为什么送东西来的不是他，却是你？”
“应宽哥……应宽哥他有事在忙，抽不开身。”叶以航撇开头，支支吾吾说道。
“他在忙什么？”叶寒又问，“忙到电话都接不了？”
她一句一句追问，所有的疑团反而串成了线，她站定了，人却有些眩晕：“叶以航，应宽在哪里？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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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奇怪，人们都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恐惧。”林宋耸了耸肩。
叶寒似笑非笑问他：“所以，你第一次在华大见我时，我是已知项还是未知项？”
林宋语气一窒，随即自顾自笑，老实回道：“已知项。”
叶寒耸肩：“果然。”
“是因为林唐对应宽说的那些话？”他问。
叶寒摇摇头：“我在网上查过你的资料，你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在ucsf的兰利·波特精神病医院治疗。”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其实只要说出关键词就可以省掉很多语言。
林宋抿唇笑道：“原来你还查过我的资料？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你对我还是有一点点感兴趣的？”
叶寒笑道：“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还记得小时候我被送去美国，就是住在那附近。我猜想，或许我七岁的时候和你有过交集。所以我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你就觉得很熟悉。”
“我能确认我在回国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你，除非你有特别关注过我，否则你在那么远的地方，绝无可能听到我这么小小的一个节目。所以我猜想，当时我们的交集应该不浅。”
“你很聪明，就和小时候一样。”林宋称赞道，“我们当时是很好的朋友。”
叶寒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笑道：“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林宋老师。”
“你说。”
“如果我没算错，咱们相识时年纪都不大。我自信我没有这个魅力，让不到十岁的你对同样不到十岁又瘦又小又沉默寡言的我情根深种。”
林宋耸了耸肩膀，失声笑道：“你大可自信一点，叶寒，别人不行，或许你可以。”
“我不行。”叶寒笑。
她依然记得自己刚到那里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叶人君拜托他的一个朋友照顾她。
叶人君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拜托的那个信任的朋友，是个酒鬼，清醒的时候是个无比善良的人，可是一旦喝了酒，他就变成了似人非人的东西。
她已经刻意遗忘那段记忆很久很久，可是一旦翻涌上来，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我那会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姑娘，更不招人喜欢。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让你对我印象深刻……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人，让我有幸成为你的缪斯女神，更让我有幸成为你口中的那个特别的人？”
“mrbloom曾经说过你是一个是执着的人，你不愿意让自己活得不明不白，所以你活得既通透又比所有人更加痛苦。”林宋伸手抚触叶寒的脸，叶寒原想避开，可奇怪的是，那一瞬间她觉得林宋格外熟悉，仿佛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而她都是笑着回应他。
脑海里有一道光影闪过，有个男孩用着蹩脚的普通话喊她：“约翰……”
“叶……叶，不要圆嘴，叶！寒，寒！第二声，寒，no，no，no翰，寒……”她焦急地跺脚。
“好难！”男孩用英文抱怨着，又怕她生气，小声哄她，“我学，我可以学……”
“如果你学不会，你就要改名叫约翰了！”
“约翰……”叶寒低声喃喃着。
林宋眼睛一亮：“你刚喊我什么？”
“没有，我就是……”叶寒甩了甩脑袋，她就是觉得……有些熟悉。
心底里的疑惑越来越深，迷雾越来越重，她迷惑地看着林宋：“我好像真的见过你。”
林宋叹了口气，伸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叶寒缩了缩脑袋往后退了一步，他无奈地对她说道：“咱们一块回美国吧，或许你只有回到那里才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他的眸光熠熠生辉。
而我，或许也能找回你。
“都收拾好了？”姜荷探了脑袋看她，“怎么这么匆忙。其实你真的不用这么在意那些人的，网络上现在很多人都在挺你……对了，还有你们电视台的官方公告你看到了没？”
她快速刷到那个页面，公告上的大意是，电视台在人员招聘时有严格的筛选程序，层层考察后录用边盼，且每年都对员工进行体检和心理评估。主播边盼在电台工作期间兢兢业业，用自己专业的态度，用自己独特的声音为所有听众传递温暖和力量，在工作期间未发现任何不能履职的情况。
官方挺叶寒，公告一出，那些质疑的声音已经少了一大半，加上叶寒有一定的粉丝基础，粉丝里面不乏有心理学大v，所有人都从各种角度分析，一个曾经患过或者正在受精神疾病折磨的人是否可以参与到正常的工作中。这个事件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八卦，而是变成了个一个社会热议事件。
“你看，他们都在说，如果你真的是个精神病人，那你也是个受害者，没有任何人可以苛责你。再说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有病没病我难道不清楚吗？我用屁股想都知道，那肯定是你那个后妈为了整你，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你怎么不说话……”姜荷自己嘀嘀咕咕，回过神来，却看到叶寒在发呆，凑上去一看，她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发呆。
“《快乐的死》……”姜荷念着书名。
叶寒喃喃道：“你这几天见到应宽了吗？”
姜荷顿了顿，摇头道：“没有。”
她其实心里也在犯嘀咕，叶寒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林宋每天忙里忙外地接送着，就连孟槐都时常站在宿舍楼下，抓着姜荷都要嘘寒问暖的，可是应宽却消失了好几天，了无音讯。
总不会跟其他人一样，相信了市井那些传闻，就赶紧躲叶寒远远的？
这未免有些太凉薄了些。
姜荷心里想着，嘴里却劝道：“他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吧？我看他们工作室的微博好像也有好几天没更新了，我打电话给苟俊亭，他的电话也总是关机……诶，你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啊？”
“应该不会吧……”叶寒迟疑了片刻，直接拨通应宽的电话，很快传来关机的声音，她转而拨通苟俊亭的电话，也是同样的结果。
叶寒不由拧着眉头，姜荷首先坐不住了，对叶寒说道：“我越想越不对劲，苟俊亭那家伙平常每天发朋友圈就跟写日记似的，屁大点事情都要发一条，可是这都两三天了，他的朋友圈一点动静也没有，别真是出了什么事吧。不行，我要去他公司看看！”
叶寒拦着她：“你等等，我跟你一块去！”
两人刚出了门，迎面见到了叶以航。
“你们俩别去了，应大哥和苟哥这几天一块去参加了一个研讨会，那个研讨会在山里，心里特别差！”
叶以航说着，又交给叶寒一份材料：“应大哥让我交给你的，她说接下去要怎么样，由你自己决定。”
叶寒疑惑地打开信封，里面有一份手写信，和一份病例原始件。
叶以航说道：“那天疾病诊断书爆出来以后，我就上网搜索了那家医院的资料，后来发现，几年前，那家医院曾经出现过一个案子，医生联合病人伪造病例骗取巨额商业保险，那个医生因为骗保金额巨大，被关进去坐牢了。而那个医生的名字也出现在你的疾病诊断书上。”
“你的意思是……我的疾病诊断书是伪造的？”
“对！”叶以航点头说道，“我那天查到以后就想立刻告诉你的，可是那天你走得急。后来我遇到了应大哥，应大哥知道以后第一时间就去联系这家医院，想要找到这个医生林文……多亏了应大哥，总算是找到了。”
“那个医生说，当年你是受到惊吓后有轻微的自闭，可是并不是精神分裂症，是有人花了钱要假造你的诊断书。也幸亏这个林文是个贪心的人，他当时虽然收了钱，可是还是把你的疾病诊断书的原始件保存下来了！”
“有了这个，就可以堵住网上那些人的嘴了！”姜荷欣喜道，随即她又自言自语道：“那会叶寒还那么小，是哪个神经病要造一个小孩的谣？这不是存心要害人一辈子吗？”
叶以航面露难色，愧疚地看了一眼叶寒，说道：“是爸……当年我妈虐待你，你逃出去以后去警局报警，爸为了保住我妈的名声，才开了这份假的诊断书。”
当年叶人君为了保住周思然，亲手制造了一把刺向叶寒的尖刀，而后迅速将叶寒送往美国，他原本以为这件事过后，那张诊断书也就失去了作用，谁知过了这么多年，这把刀又被周思然握在手里，再次刺向了叶寒。
姜荷愣了愣：“说句冒犯的话，叶以航，你爸和你妈真他妈是神经病！”
叶以航张了张嘴，低下头去：“我也这么觉得。”
他实在无从狡辩，在得知这一切肮脏之后，他无法再去为自己的母亲辩解，他所能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弥补。
“姐，我刚知道我妈来找过你，也知道她来找你的目的是想让你放弃遗产……我拦不住她，但是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叶以航说着，转身就要走。
叶寒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腿脚有些不对劲，她拦着他问道：“你腿怎么了？”
“没怎么？”叶以航目光闪躲，下意识将手放在自己的右腿上。
叶寒大跨步向前，在叶以航撇开腿之前，她蹲下来一下子拉开他的裤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叶以航的小腿一片淤青，膝盖上贴着厚厚的纱布，还有好多个地方已经破皮，用碘伏处理过后，一片斑驳。
“你这是怎么弄得？”姜荷惊讶问道。
叶寒不做声，站起来又拉开叶以航身上的高领毛衣，叶以航一边躲闪一边说道：“姐，你这是干嘛啊！我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扒我衣服？”
叶寒说道：“你少废话，自己说还是等我扒开看？你从小到大从来不穿带领子的衣服，你说不舒服，今天这样的天气，你却穿了一件高领毛衣，你到底是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我就是打球，打球被人撞伤着了！”叶以航连忙解释。
叶寒冷笑道：“你打个球，身上又是擦伤，又是硬物撞击伤，还有骨伤，你这是打球还是打架？我问你，你这份东西是从哪儿找到的？那个医生又是在哪里找到的？你说是应宽找到的，为什么送东西来的不是他，却是你？”
“应宽哥……应宽哥他有事在忙，抽不开身。”叶以航撇开头，支支吾吾说道。
“他在忙什么？”叶寒又问，“忙到电话都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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