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洗手_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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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洗手

  平阳公主给吓得心高高提起,扶着她的肩急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那贼人伤了你?”

  打从李轻婵被劫持走,她就时刻处于焦虑中,生怕出了事。

  担忧了一整夜,天快亮时听侍卫传信说钟慕期把人找回来了,还是不敢睡,要亲眼看见人好好的才能放心,结果一等又是半日。

  好不容易人到眼前,能走能动,就是怎么看着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她仔细打量着李轻婵,见她换了衣裳,唇上多了伤口,心骤然抓紧,不好的猜测在心底扩散。

  “表哥欺负我……”李轻婵趴回平阳公主身上,不让人看正脸。

  平阳公主微怔,“是你表哥……欺负你?”

  她扶着李轻婵的肩让她坐直了,想仔细盘问她,但是李轻婵就是不肯坐好,双臂都缠上她脖子,把脸埋在她肩上。

  平阳公主没辙,拍了拍她后背,迟疑问道:“他怎么欺负你的?”

  李轻婵身子僵了一下,嗫喏着说不出来了。

  沉稳的脚步声传进来,李轻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更不肯露出脸来了。

  “他怎么欺负的,怎么不说了?”平阳公主追问,没得到李轻婵的回应,再看向刚迈进门的钟慕期,后者一脸平静,就知道多半是自己儿子孟浪了。

  小夫妻间的事她哪好插手,但她想着李轻婵委屈得很,自己做长辈的,不管这两人是闹了什么别扭,哪怕是做样子,她都得为李轻婵撑腰,于是对着钟慕期声呵斥道:“你做了什么欺负阿婵的事?”

  “没什么,只是把她……”

  “把我扔在马背上!”李轻婵赶紧拦截他的话。他那么不要脸,万一把那难为情的事情说出来怎么办……

  李轻婵略微松开了平阳公主,佝着肩颈,揪着平阳公主衣角道:“表哥他把我一个人放在马背上,我差点摔下来,他还故意按我撞伤了的腿,故意让我……让我难受……”

  她本想说“疼”这个字的,可一想这字就想到那箭在弦的景象,让她心颤。

  “是这样吗?”平阳公主与钟慕期确认,后者刚要开口,李轻婵就抢着道:“是,是这样的。”

  说完还悄悄瞪了钟慕期一眼,于是钟慕期也点了头,“是。”

  平阳公主是不信的,只是这样的话,那她嘴上的伤哪来的?她挑了挑眉梢,这么问出了口。

  “我自己不小心咬的。”李轻婵答得很心虚。

  这确实是她自己咬的,情动时怕发出声音,生生把自己嘴唇咬破了。

  这可没法说出去,她极小声地遮掩道:“那姑娘把我带到了船上,我没站稳,不小心咬着了……”

  平阳公主视线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见两人都认同了这理由,她也就顺势认了,装模作样指责了钟慕期一番,然后追问李轻婵被掳后的事情和身上的其他伤势。

  李轻婵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中间还夹着她中毒的事情,清澈的眼眸转来转去,道:“我……我表哥知道,问他……”

  然后扮着娇弱道:“我累了……”

  她跟着侍女回了听月斋去,完全不管钟慕期要怎么跟平阳公主解释,简单吃了点东西,让人备了水准备沐浴。

  往常沐浴都是要让人伺候的,今日却不敢,确认干净衣裳和擦身棉布都备好了,就让人全都出去了。

  李轻婵边洗着边胡思乱想,想着钟慕期太过份了,决定这几日都不要再理他了。

  才决定以后都不理钟慕期了,又想起昨日那一堆纷杂的事情,犯了愁。这可是正事,不能耽误了的。

  她身子往水中缩着,把水上浮着的花瓣当成是钟慕期,一片一片拍打着往下压。

  在水中泡了好久,久到侍女们怕她出事在门口催了,才起了身,慢吞吞穿好衣裳让人进来。

  长发半干回了屋里,侍女已将要抹的药送来了,想要帮她抹,被她拒绝了。

  李轻婵放下床帐,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掀开裤腿,看着膝盖上大片紫黑色的淤痕,磨磨蹭蹭不敢下手抹药。

  转了个方向把腿再翘上一点,绸裤滑动,露出了更里面的点点红痕,她脸一红,手指慢慢在那上面按了按,恼羞道:“不要脸,还骗我说是蜘蛛!”

  骂完了把绸裤拉回到膝上,严严实实遮住里面的斑痕。

  她转来转去,一会儿把腿伸直了,一会儿抬高架在床尾,怎么都觉得不方便抹药,最后还是屈起膝盖抱在身前,手掌心的药才一点点往下沾。

  房门突然被敲响,李轻婵忙把裤腿往下放,刚抹了一点的药就被绸裤抹掉了。

  “谁呀?”她问。

  房门被打开又合上,李轻婵听着脚步声觉得不对,掀开纱帐一看,抓着床上软垫就扔了过去,“出去,不准进来我屋里!”

  软垫被钟慕期接个正着,他两三步跨到床边,目光一扫,看见药瓶就知道她在做什么了,道:“表哥帮你抹药。”

  李轻婵可不愿意再让他碰了,没伤着的那只脚去踢他,被他按着腿强行抱进了怀中,人被箍得动弹不得,还被他在唇上伤口处亲了几下。

  “你又这样!”李轻婵气恼。

  钟慕期哄着她,“你姨姨骂了我好几句,让我让着你,不要老是欺负你,我这不是过来赔罪了吗?”

  李轻婵不信他的鬼话,跟他推着闹了会儿,被压制着磨没了劲儿。

  “表哥来给你抹药,你乖乖的。”李轻婵不肯顺从,挣扎的力气虽然在钟慕期手中算不得什么,可这样总是不好抹药的。

  钟慕期将她搂紧,转移她的注意力,问:“昨天都怎么了?都是谁吓着你了?跟表哥好好说一说。”

  李轻婵前一刻还在推他不让抱,听见后一句就老实窝着了。生气归生气,正经事不能耽误了。

  她蜷缩着坐在钟慕期腿上,高高提起的绸裤堆在大腿上,将露出的双膝屈在钟慕期眼前。

  搓着药酒的手掌贴合在膝头时,李轻婵“唔”了一声,把头埋进了钟慕期脖子里,紧紧搂着他忍着痛。

  被他轻轻轻吻着安抚着,“没事的,抹两天药就不疼了,不耽误成亲。”

  “不耽误成亲,我也不和你成亲。”李轻婵软声嘟囔着。

  “那刚才怎么不和你姨姨说?”

  “我晚上就说。”李轻婵跟他呛着气,又晃着膝盖让他轻轻地抹药,与他细细说起了方息庭还有那姑娘的事。

  李轻婵被挟持没多久,钟慕期就收到了消息,一路追去找到了被刺穿心头的金奇,和被打晕了的方息庭,已经将人控制起来,急着寻李轻婵,还没来得及审讯。

  从李轻婵口中听了方息庭那番胡言乱语,还有他意图冒犯李轻婵的事,钟慕期眼眸凝聚起杀意。

  “那姑娘帮了我呢,还跟我说对幕后人手上有个疤,她没那么坏的,也没有真的伤害我,我才不想她死的。”李轻婵娓娓道来,“我可不是不怕疼,我是知道表哥你肯定不能伤了我,才去推她的。”

  说着来了气,手指戳着钟慕期胸口道:“你不讲理,故意让我疼,一点儿都不体贴。”

  即便那姑娘在方息庭跟前护了下李轻婵,钟慕期也不打算放过她,毕竟若不是她挟持李轻婵在先,李轻婵被保护得好好的,根本就不会遇上危险。

  他心里想着要捉了那姑娘以绝后患,嘴上与李轻婵赔礼道歉,“是表哥不对,表哥让阿婵还回来。”

  李轻婵睨着他,哼声道:“怎么还啊?”

  钟慕期给她抹着药的手微斜,手背蹭着她软绸亵裤,将裤腿往下压去,然后指背关节碰了碰她腿内侧的红印,道:“你也让表哥疼。”

  李轻婵心中一哆嗦,慌忙拍开他,把裤腿往上拉回去,捂紧了大腿气呼呼道:“表哥,人家都说你喜欢我就得让着我,你怎么老是欺负我呀?”

  “喜欢你才欺负你,见表哥欺负别人了吗?”

  李轻婵想了一想,偷偷瞄他,见他在认真地垂首给自己抹着药,嘴角一抿,攀着他脖子微微抬身,双唇学着他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下,软绵绵道:“那我也喜欢你,想要欺负你……”

  她说完退开一些,脸红扑扑地望着钟慕期,看见他停了动作,鹰喙般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表哥……”李轻婵娇声喊他,“你也让我欺负欺负,好不好呀?”

  钟慕期呼吸加促,偏目看着她,双目如跳动星火一样,低声道:“好,让阿婵欺负回来。”

  李轻婵高兴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那你要说话算数,不能再勒着我不让我动,不能用力气压着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好。”钟慕期再次答应,“那阿婵现在想要表哥做什么?”

  他刚给李轻婵抹完药,手掌上黏糊糊的,李轻婵看了看,道:“要你去洗手的时候背着我。”

  钟慕期不语,看了看她膝上未干的药酒,李轻婵顺着看去,将裤腿仔细扁起,确认裤腿碰不着膝盖上的药,道:“好了。”

  “行。”钟慕期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伸至她腿弯,把她从腿上移到床上,再背对着她道,“上来。”

  李轻婵羞涩又开心,护着刚抹了药的膝盖趴到他背上,被他背起时,在他耳边道:“表哥,你以后都要这么听话。”

  “嗯。”钟慕期把她往上掂了下,余光看见搭在自己臂弯里的她细细的小腿,白得耀眼,晃来晃去,让他乱了呼吸。

  他背着人走到屋中水盆边,松开了扣着李轻婵小腿的手。

  没了着力点,李轻婵只能自己夹着他的腰了,她觉得这样不好意思,可不这样就会掉下去,别别扭扭地认命了。

  等了会儿,见钟慕期洗手洗个没完了,催他:“快一点啊,我要掉下去了。”

  钟慕期嘴上说着好,动作一点儿也没加快,李轻婵轻轻扯了扯他的头发,觉得他又是故意的。

  她看着那双浸在水中的手掌,想起这双手是如何自己身上做恶的,怒向胆边生,悄悄弓起脚背,脚趾尖一点点往前挪,伸进了钟慕期正洗着手的水盆里。

  轻轻沾了点儿水立马收回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做过。

  可钟慕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好像完全没看见一样,还在不紧不慢地细细洗着。

  李轻婵心生不满,小腿一翘,脚又伸了进去,这次还在他手背上踩了一踩。

  钟慕期依旧没反应,李轻婵轻哼一声,洁白的脚背一低一勾,带起水花朝他身上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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