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大惊小怪_贤妻生存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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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大惊小怪

  贺氏见安静茹微微有些发证,继而笑道:“这丫头除了擅长点心,针线上的手艺也不错,三弟妹屋里自然不缺这样的人,只是我昨儿冷眼瞧着,府里上上下下竟都是三弟妹一个人料理。边几个大丫头都是能干,到底也生不出三头六臂来,短短几,三弟妹竟又廋了许多似的。”

  那香脆可口的拔丝酥脆点心还剩了些许残渣在嘴里,却已经完全变了味儿,卡在喉咙里仿佛一根根尖溜溜的刺。安静茹略低头费力地咽了下去,再抬头已经十分从容不迫,嘴角含着淡淡的笑,道:“二说笑了。我边这几个丫头虽不及二边的样样出挑,倒也用着顺手,再说,二初来乍到,边还是自己人用着顺手些,免得其他人摸不清二的脾气,无意中反而冒犯了。”

  方才是一声二嫂,现在改口二。安静茹笑容淡了几分,微微侧,大有疏远之意:“二一片好意,我却是受不起的!”

  那丫头却因这句话窘迫地红脸了,低低地垂着头,品翠等丫头完全惊呆了,不知道新二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把自己的丫头往小叔子屋里塞,就是做婆婆往儿子屋里塞丫头也不是多体面好看的事儿。

  虽然这样的事常有发生,可也总该有个缘故,比如儿媳妇没办法伺候儿子,再比如为了子嗣,或者丈夫原就有了纳妾的心。三体很好,完全能伺候三爷,已经给三爷生了儿子,夫妻关系和睦融洽,三正当年轻。就算把这些问题都抛开不提,三上面有婆婆,哪里就轮到堂嫂子来管?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一阵争执声,适当地把话题岔开了,安静茹叫品翠出去看看。不多时品翠返回来,笑着回道:“园子里的邱妈妈是糊涂了,本来是因为这两外头忙乱,才叫了她出来帮忙,说好了今儿就回去,偏偏还在那头拿着鸡毛当令箭地瞎指挥,一不小心捅下漏子,赵嬷嬷跟着去瞧了。”

  安静茹颇有些头疼地道:“这个邱妈妈是府里的老人,心肠又,总帮着旁人做事儿。”

  说罢一副推心置腹的看着贺氏,笑道:“二才来不知道,咱们府里的规矩是各人管各处的,每一处都有管事婆子,就好比我这屋里,上面三个大丫头,每个大丫头还管着一个小丫头,下面还有二等丫头,其次是三等丫头。大丫头也是分配了管着自己的事儿,看着好像没条理,但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却是要这样才好,各自管好各自的事儿,才不至于遇事就乱七八糟的。”

  又扭头问品翠,“前儿不是吩咐了邱妈妈叫收拾园子,可收拾出来了?”

  品翠道:“刚才奴婢从那头进过,瞧着还乱呢!”

  安静茹更是连连摇头,“这个邱妈妈,仗着是府里的老人,我敬着她,就愈发眼里没人了似的,去告诉她,若是今儿收拾不出来,我也不怕得罪人了,定是要罚她一个月的月钱。”

  品翠笑道:“早该如此了,也好叫她明白,要管别人的事儿,先把自己的事儿料理完再说。”

  说罢扭头去了。

  再看贺氏,贺氏正好也似笑非笑地盯着安静茹,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道:“我不过说句玩笑话罢了,三弟妹何苦草木皆兵这般指桑骂槐地挤兑我?”

  安静茹一脸迷惑地道:“二说这话我就不懂了。我是小户出,见识有限,可也知道玩笑话也不是随便什么话都能说的。所谓祸从口出,想必二比我更明白才是。有些玩笑话,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最后闹出笑话来,谁脸上也不好看。”

  又朝香道:“去小厨房瞧瞧有没有点心。”

  香明白安静茹的意思,提着矮几上的填漆食盒出去,顺道给其他丫头打了眼色,丫头们鱼贯退出去。贺氏自知理亏,但想着安静茹这般紧张,心里又涌起一阵快意。许多人都知道,韩三爷连个通房也没有,更别说妾侍了。横竖只有韩三一人,如今看来也不是韩三爷夫妻感多好,分明是三容不下人。

  瞧瞧边这几个丫头,除了那个品翠和夏香模样标志些,其他人只能算作清秀罢了。那个品翠也是没手段的,明明是大夫人拨过来的丫头,竟然也被安静茹收拾得服服帖帖,她这般想着,心里的不甘不知不觉散了一些。

  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谁不是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现在年轻还有资本,等年老色衰之后,男人又怎么会将妻子放在眼里?

  虽然有了这般心思,可想到自己嫁给韩睿龙,洞房花烛夜,丈夫喝得烂醉,醉了就罢了,喊了一整夜前妻的名字,最后竟然是自己眼看着天快亮了,将他弄醒匆匆圆了房,如今还浑不自在。

  虽然没有妾侍敬茶,却一大早就见到了丈夫前妻的儿子,甚至新房也不在正宅子的那条线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做了填房。在娘家如何风光,她现在到了夫家,也是续弦,份比不得原配二,还有早上太夫人叫人送来的那碗微苦的补药!

  而丈夫,就因为前妻的儿子哭闹一回,就丢下她去看儿子去了。

  安静茹见贺氏不说话,也懒得与她说话,幸亏香很快就回来了,将食盒交给那丫头,特意抓着她的手,笑嘻嘻道:“好一双白嫩细滑的手,你们姑必定舍不得叫你铺叠被。”

  说得那丫头愈发无地自容,安静茹啐了香一口,赵嬷嬷从外头进来回事儿,安静茹端起茶杯送客。

  贺氏神淡定,优雅地站起,“我屋里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三弟妹了。”

  安静茹连挽留客气的话都懒得说,送她到门口,“我屋里的丫头没有那么好的手艺,几个点心二不嫌弃收下拿回去赏给丫头解馋吧。”

  再回到屋里,看着矮几上三盘子点心,安静茹想不明白贺三姑娘费尽心机要嫁来韩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若是不甘心,又怎么会嫁给韩睿龙?嫁给韩睿龙难道就有机会?

  再怎么样,她也不至于以嫂子的份来勾引小叔子吧?

  贺氏能不能做出来还真不好说,但却更加坚定了安静茹想要分家的心了。玩笑话,这样的玩笑安静茹开不起。

  香狠狠地道:“这几盘子点心,奴婢拿出去倒了!”

  赵嬷嬷只在门外听得一点半点,并不十分清楚贺氏到底和安静茹还说了什么,琢磨着道:“到底是金贵的东西,倒了岂不可惜?”

  安静茹心头一动,抬起头朝香道:“去把品翠找来。”

  香又狠狠瞪了那水晶盘子几眼,奔出房去。不多时就和品翠一道回来,安静茹已经叫夏香去另取了两个食盒来,将三道点心各分了两份儿,指着其中一个盒子朝品翠道:“太夫人屋里的如意素来喜欢甜食,这些给她送去,该怎么说你心里可有数?”

  品翠起初还有些迷茫,转而笑道:“奴婢省得。”

  安静茹指着另一个食盒朝赵嬷嬷道:“前儿崔嬷嬷的小孙子来府里玩耍,很是喜欢点心,这些叫崔嬷嬷带回去给她孙子吧,虽然不是多金贵的东西,到底对咱们来说是新鲜的。”

  赵嬷嬷自然比品翠更快就反应过来。当初贺三姑娘和安静茹不对盘,大家都觉得疑惑,不过现在赵嬷嬷她们也都知道贺三姑娘原本与韩睿华议过亲的,外头知道的人大概不多,只是好奇韩睿龙怎么就娶了年纪大的贺家姑娘。

  但这样的好奇,有些见识的很快都能明白过来。官家结亲大多先从家族的关系利益出发,这门亲事倒也门当户对。可若是外头的人都知道,韩家的三爷与现在二议过亲,丢脸的不止贺家,还有韩家,贺氏又这般钻空儿地往三爷屋里来,像什么事儿?

  两人分头行动,品翠找到如意时,太夫人刚刚午睡了,品翠把点心端出来,笑着道:“三瞧着新鲜,知道姐姐最这些零嘴,特意叫我给姐姐送来。”

  那三样点心本来就稀罕,看着又美味,如意虽然稳重,但也有和丫头混闹说笑的时候。与品翠本来就有些交的,这会子哪里会客气,一边吃一边好奇地问:“这是三想出来的么?”

  品翠摇头笑道:“如今三哪里有这个闲工夫,这是二边的丫头做得呢。还说如果觉得好,就把会做点心的丫头让出来,愈发显得我们这些人没用呢!”

  如意何其通透,不过稍稍愣了愣,就笑道:“太夫人也喜欢这些零嘴呢,二边的丫头有这样的手艺,可不能白白糟踏了。”

  品翠忙赞赏地点点头,笑道:“二新婚头一天都念着在太夫人跟前尽孝,这确是好机会。”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赵嬷嬷找到崔嬷嬷,两人去了隔壁屋里说话,赵嬷嬷将点心的来历说了一遍,也不提送丫头的话,只是笑道:“实在难得的丫头,模样生得好,若是不知道的还当是谁家的小姐呢,岁数不大,却有这样的手艺,咱们也算是长见识了。”

  二带着一个模样特别好的丫头去三屋里,赵嬷嬷特意过来说一番,若是没有用意,崔嬷嬷也不相信。随即就联想到以前王妃要给三爷说贺三姑娘的事儿来,三素来好脾气,若是没有别的隐,必然不会大动干戈地叫赵嬷嬷跑一趟。

  赵嬷嬷话已说到,起告辞,崔嬷嬷送她到了外头,一边琢磨一边朝正屋里去。

  到了晚间,众人去请安,太夫人没来由地来了一句,“我这屋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偏偏儿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有时候想吃些新鲜的点心,也没人会做。”

  说罢看了贺氏一眼,安静茹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却也感觉到贺氏投过来的目光,她没抬头,不知道贺氏脸上是什么神。

  贺氏笑盈盈道:“孙媳才来也不知道祖母喜欢什么样的口味。孙媳虽然会一些,做出来却拿不出手,祖母若是喜欢,孙媳边有这样的人,今儿就让她到祖母边伺候吧。还望祖母多多调教呢!”

  料定太夫人也不好意思伸手要她边的人,只是她失算了,太夫人愈发慈地看着她,“什么调教不调教的,到底是你孝顺,只是你边也离不得人,我要了你的人,也要给你一个才好。”

  随手一指,被指到的丫头立马站出来走到贺氏跟前磕头认主。贺氏心里气得吐血,面上却仍旧笑着说太夫人体谅她的话,又是谢又是感激。屋里本来就有太夫人派过来的一个大丫头和一个二等丫头,现如今这个过去就替补大丫头。

  偏是太夫人送去的,打不得,骂不得,她新媳妇还要敬着三分,哪里是过去伺候她,分明是当菩萨供奉的。

  太夫人又说了说贺氏回门的话,婚事是姜氏主持的,回门要带回去的东西,也是姜氏一手办,太夫人问起,姜氏点头不咸不淡地道:“都安排好了。”

  叫崔嬷嬷将礼单拿给太夫人,太夫人那里看得清,不过略扫了一眼,笑着朝贺氏道:“明儿回去好好与你娘说说话儿,以后你就是韩家的媳妇,说话做事都代表韩家的体面,还有玉姐儿。我年纪大了,也照管不过来,往后多管管她。”

  最后又看了众人一眼,颇具深意地总结道:“你们妯娌也要和睦相处,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鸡毛蒜皮的事儿,相互忍让一二,遇事大家一道商议,互相帮衬才是正理儿。”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贺氏脸上的笑容自在了一些,太夫人最后几句算是敲打了安静茹,别一点儿小事就弄得大惊小怪。安静茹心微微起伏,或许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只是,太夫人这样训话,是不打算分家了么?

  “你们都散了吧,华哥媳妇等等,我有话说。”

  众人鱼贯着退出去,安静茹不由得握紧手里的帕子。不知道如意到底是如何与太夫人说的,刚才那些话有敲打贺氏的意思,但敲打她的更多。

  不多时屋里只剩下安静茹、太夫人和如意,太夫人脸色忽地一凛,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安静茹下意识地垂下头去,太夫人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嫁来韩家的子久些,龙哥媳妇是新妇,面上你要叫她一声嫂子,说起来年纪却比你小一些。凡事多忍让一二,自有你的好处。”

  忍让,说得好听,安静茹第一次见到贺氏,贺氏便戳戳人,难道要自己容忍她对自己屋里的事儿指手画脚?安静茹紧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太夫人一双浑浊的眸子定定地落在她上,仿佛两道刺眼的光芒。

  “你婆婆不怎么管你和华哥屋里的事儿,是瞧着你稳重识大体,我将府里的事儿交给你打理,是瞧着你做事谨慎。可这一次,你却莽撞了。”

  安静茹不置可否,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贺氏,贺氏便摆出一副戳戳人的姿势,那时候安静茹知道贺氏不甘心,不甘心或许不是因为韩睿华本人,而是骄傲的她却被一个无名小卒比下去。总之,她和贺氏结怨已深。

  安静茹深吸一口气,道:“孙媳原也不知为何三年前在王府第一次见二,二便不喜欢孙媳,后来王妃才告诉孙媳其中的缘由。还有孟大,她也与孙媳略说起过。”

  陆青苑是怎么知道贺三姑娘和韩睿华议过亲的,安静茹没问,但足可说明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不单是韩家的人,外人也知道一些。

  贺三姑娘第一次见到安静茹,便处处针锋相对,三年后她是不是已经改变了初衷不确定,可如今她是韩睿龙的老婆,她的陪嫁丫头要如何安置是她的事儿,外人也不会过问。只是,将陪嫁丫头送给小叔子,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儿。长辈送晚辈,倒好说一些,姜氏和大老爷甚至太夫人都还将在,她便摆出长嫂为母的姿态来,是不是过早了?

  太夫人沉着脸,新婚第二天便各处去逛,到底不是安分的,这个孙媳妇到底好不好,她陷入迷茫。

  安静茹垂手而立,很想提醒太夫人,是不是该兑现承诺,韩睿龙已经娶了贺氏过门,就把家分了。当初这门亲事,姜氏、刘氏知道隐都反对,最后把隐告诉太夫人,太夫人还是坚持己见,说了过门就分家,姜氏才应承下来,后来由刘氏出面,却是太夫人想借此敲打贺氏。免得贺氏过门,太过轻狂,又做了一些安排。

  半晌后,太夫人挥了挥手叫安静茹退下。

  安静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叹了口气,太夫人是盛怒之下才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大概是反悔了。贺氏才来便暴露出做事张狂,没有进过深思熟虑,失了稳重,分家后韩国公府的一切只能由她打理,只怕她也打理不好。

  走到门口,赵嬷嬷、品翠等纷纷迎上来,神有些紧张,跃跃要问,安静茹忙低声道:“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

  几个人见她沉着镇定,出来的时候还是如意送出来的,稍稍放了心。走到寿禧堂外面,忽地一个黑影从树后闪出来,竟然是贺氏。

  朝远处望去,才瞧见贺氏边的几个丫头婆子打着灯笼候着,显然贺氏已经在这里静候多时,她脸上挂着骄傲,目光灼灼,笑道:“三弟妹真是好手段,不但边的人忠心耿耿,就连太夫人屋里的丫头也都向着你。”

  “二谬赞了,太夫人边的人自然对太夫人十分忠心。”那么太夫人特意安排过去给她的几个丫头,自然也是忠心太夫人的。贺氏真该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地方还没站呢,还是安分些吧。

  贺氏浅浅一笑,“我算是明白了,我初来乍到,比不得三弟妹已经混了熟脸的。”

  这话确实有道理,安静茹混了四年了,贺氏还没四天。安静茹不想与她多言,“时候不早了,二也回去歇着吧,明儿一早就要出门。”

  “谢三弟妹提醒指点,以后子还长着呢,咱们妯娌可要好好相处呢!”

  目送贺氏的背影远去,赵嬷嬷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没见过做媳妇的一进门就这样轻狂。”

  品翠颇为担忧,贺氏最后一句话多有挑衅的味儿,不知道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安静茹蹙着眉头,希望太夫人别一直糊涂下去。

  且说贺氏,回到新房,韩睿龙还没回来,她叫了指派过去给太夫人的丫头到跟前说话,那丫头多有舍不得,贺氏握住她的手,从最初的生气到现在已经改变了想法。失去一个丫头没什么,然而自己的丫头倒了太夫人屋里却也有好处。

  新婚头一天,太夫人就派人送了汤药来,分明是不想她太早生孩子,免得威胁到二爷前妻所生的怀哥。丫头过去之后,定然是呆在厨房,这样要更换汤药却极是有利,这屋里除了自己边的人,还有太夫人派过来的,那药是她们盯着她喝下去。

  当时她的娘就说,这药长久地吃下去,定然对体不利,以后还能不能生孩子都是未知数,丈夫儿女双全不着急,可都不是自己生的,指望和自己亲近那绝对不可能,特别是丈夫的长子怀哥。无论如何,她也要先生个儿子再说。

  “我听张妈妈说,你还有个兄长来了京城谋营生,正好我的宅子需要人打理,回头叫你哥哥帮着管管。”

  那丫头眼前一亮,就要跪下去磕头谢恩,贺氏忙虚服了一把,捏着她柔软的手,笑道:“你年纪还小了些,去了太夫人屋里多做事少说话,学学人家如何行事对你自有好处。你们都是我的陪嫁的丫头,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们。虽然去了厨房辛苦些,比不得在我边伺候,但,学到的本事却能叫你受益终生,你若是不愿,我也不怕得罪太夫人,将你要回来就是……”

  那丫头那里还能不愿,得了夫人姑娘赏识方做了陪嫁丫头,她的未来就掌握在姑的手里,一个不好随便将她买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她听姑的吩咐做事本是做奴婢的本分,姑还给了好处。

  贺氏叫她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叮嘱一番,那丫头连连点头,一一应下不提。

  隔天,韩睿龙陪贺氏回门,贺三夫人见女儿和女婿并肩走进来,欣慰地湿了眼眶。贺氏穿着一喜庆的衣裳,偶尔含脉脉地看一眼女婿,进屋时,女婿又体贴地扶了女儿一把,贺三夫人见状,更是欢喜。

  等一对新人见了屋里的长辈,韩睿龙被人领着去了书房,贺三夫人就忍不住握住女儿的手,拉着她到里间坐下,笑眯眯地上下打量女儿,半晌才问道:“女婿待你如何?”

  贺氏不好说洞房花烛夜丈夫叫了一晚上前妻的名字,垂着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神,没吱声。贺三夫人只当女儿是害羞了,笑道:“以后是韩家的媳妇,你又是这样的处境,比不得旁人,上面没有婆婆,好好侍候太夫人,对怀哥和玉姐儿也要多费些心,虽不是你亲生的,可人心都是长的,你待他们好,他们现在年纪小不懂得,以后大了必然明白你的好。”

  贺氏低低应了一声,嫁给韩睿龙之前,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只要待他们好,必然能得到他们的回报。可去了才知道,玉姐儿养在太夫人边,她是庶出的女儿,不过一副嫁妆嫁出去就罢了,并不碍事儿。可怀哥却已经有了单独的院子,摆明了是不需要她去什么心,她主动示好,叫旁人看着,却好像是她不安好心。

  设想和现实差了很大一截不说,太夫人一碗汤药已经表明了态度,不希望她过早生子。不许她接近怀哥,贺氏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

  好在,她并没有忘了她要嫁去韩家的初衷,她总要让那个人明白,当初舍弃她是多么愚蠢的做法。

  贺氏抬起头,脸上哪里有半分羞,平静的仿佛一口古井,“娘别说了,我都晓得,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贺氏暗暗地告诉自己,不能着急,第一回合虽然输了,可一次失败并不代表永远失败。

  贺三夫人却被女儿的模样弄得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紧张地问道:“可是夫家给了你气受?这才过门……”

  “娘,没有的事儿,太夫人很是和蔼,上面没有婆婆,我反而轻松了许多,再说……”韩睿龙娶了她哪里吃亏,续弦能娶到她这样出的,不知祖上烧了多少高香。

  贺氏握紧双拳,她是韩家明媒正娶的,她是韩国公府的女主人。就算韩睿龙忘不了前妻,就算她现在没有儿子,谁也不能动摇她的位置。安静茹再有能耐又如何?等丈夫袭了公公上爵位,她就是正正经经的浩命夫人。

  韩睿华再出色又如何?失了韩国公府的助力,他也不过是个六品官罢了。安静茹也不过是个六品官的官夫人,如何能与上有浩命的自己比较?

  贺氏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望着一脸担忧的和贺三夫人,微笑道:“娘别再担心我了,我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

  贺三夫人摇头叹息,“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如何不知道你的子?不想让为娘的担心,以后好好过自己的子吧,娘老了,就是想心也力不足。人一辈子有舍有得,该放下的就当放下,耿耿于怀伤的终究是自个儿,何苦为了一口气毁了自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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