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支棱起来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卖完了爆米花收摊回家。
因为集并不是每天都有，所以有的时候他们忙一些，也有的时候他们可以一大半天都待在福喜村里。
潘美丽在村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跟一些要好的人家去串串门，或者跟洪翠翠一起溜达溜达。
在家待了一天，转眼又是赶集的日子了。
一早上，潘美丽到了陆凌绝家，他们载好了爆米花的口袋，告别了杨家二老，照例去了乡里。
先去学校，再去集上。
正值五月初，气候一点点转暖，万物复苏，植物发芽，天上也下起了毛毛细雨，像是棉花丝儿似的飘在人的脸上和头上。这样，以为下了雨的原因，太阳出来得晚，今天的潘美丽和陆凌绝到集上的时候，比往常要晚了半个小时。
虽说只有半个小时，集上却已经摆满了小商小贩们的摊位。他们推着自行车穿梭人群到了自家原先的摊位前。
潘美丽有点陌生了。因为根本就找不到自家的摊位了。她愣神看了好几秒，才发现了自家摊位后面那棵标志性的大柳树下站着的是卖麻花的周家的儿子，那人在这抽烟呢。
潘美丽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了陆凌绝，“陆凌绝，你看，周家那爷俩先来了一步，把咱们家的摊位给占上了。”
不仅是这样，原先在爆米花摊左右的两家商贩也变了，那两家商贩全部都转移到了别处去了。
看得出来，迫于周家那爷俩的淫威。
“行，他们还真敢。”陆凌绝喃喃。
“诶，小年轻的。”身后，响起卖红枣大爷的声音，他拉住了潘美丽和陆凌绝，“我可等到你们俩了呢，我就等着你俩呢。你俩看见了没有，你们的位置已经被周家那爷俩占上了。你们俩啊，趁着人还少，赶紧找个新摊位去。”
“我们干嘛要找新摊位？”陆凌绝轻哼，“我们不找。”
“你们，别意气用事啊，年轻人。你没看见那麻花摊旁边的，还有好几家商贩，好像是跟那周家的人什么亲戚关系，人家是一伙的，你们上去肯定吃亏。”
潘美丽拍拍大爷的胳膊，“大爷，你别担心我们了，我们想我们的办法。”
大爷劝不动，无奈的回了自己的位置看摊去了。
潘美丽的目光落在了陆凌绝的身上，“陆凌绝，我们怎么办。”
“先礼后兵。”陆凌绝说着，把自行车支开放在一旁，大步走到了麻花摊位前。
这个麻花摊是比较大的，而且是现炸现卖。前面是一个老旧的笸箩，上面放好了刚炸出来的新麻花，而笸箩后面则是一个烧柴的炉子，炉子上架着一口大锅，里面是热油。
周家那大爷正在往里面放拉好的面麻花。
就这就跟潘美丽小时候看见的乡下炸油条差不多一个路子。
其实，这家麻花炸的不错，站在不远处就闻见了一阵阵香味。
可东西再好，人品也得好啊。
潘美丽很不喜欢他们。
陆凌绝已经站到了摊位前。
“买麻花吗？两分钱一个。”周大爷头也不抬。
“我不买。”陆凌绝平平静静道：“我是想跟周大爷你谈谈的。”
“谈谈？”周家大爷抬了头，“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着，找我干嘛？”
“你明知故问，这摊位是我们的。”
“谁说是你们的了？”
“我们每天都在这里卖爆米花啊，已经有些日子了。”陆凌绝道：“按照集上的规矩，基本上在哪个位置久了，谁就属于哪个位置吧。”
“呵呵呵。”那周大爷笑了起来，“规矩？谁定的规矩。”
“大爷，别这样，不成文的规矩嘛，其实大家都知道的。”陆凌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周家大爷一颗，“大爷，咱们都是来做买卖的，都为了赚点钱而已。说真的，我们开开心心的赚钱比什么都好，别为了一点事情伤了和气。所以大爷，您还是把位置给我们让出来，好吗？”
陆凌绝已经用最好的口气在讲话了。
周大爷拿了陆凌绝的烟，在嘴里使劲儿吧嗒了一口，“呵呵，那不行。我前几天就告诉过你们，这个摊位不属于你们了，你们啊，别处去。”
“大爷，你这样就不讲道理了。为什么我们就得去别处呢？”
“因为这地方属于我们周家爷俩了啊。”
“那凭什么属于你们呢？”陆凌绝又问，“最起码，你得说说清楚，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呵呵呵。行，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周家大爷叉着腰，“因为这个地方今天我们先到的，所以，这个摊位属于我们。”
“哦。”陆凌绝点了下头，“那我明白了。如果下一次，我们先到的，这个摊位也属于我们，对吗？”
“这……”周家大爷愣了一下，“哼，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找事儿呢？还是给我装聋作哑呢。我告诉你了，这个摊位已经是我们的了。”
“就因为你早来了一次，就属于你们了？”
“对，就是这样。怎么着吧！”
“你这样可真的太不讲道理了。”陆凌绝摇摇头，“那我可不能这样由着不讲道理的人在这胡作非为。”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滚。”
陆凌绝这话一出，那周家大爷的眼珠子瞪得浑圆。
“小王八蛋，你敢骂老子！”
“老王八蛋，你有资格给我当老子？你配吗！”
“你……”周家大爷被气得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周家儿子发现了问题，挪动步子走了过来，“爸，怎么回事？”
“他！”周家大爷指着陆凌绝骂道：“看见没有，这个兔崽子，要给咱们家闹事，这是要砸咱们家的场子。”
“他敢！”周家儿子也叫嚣起来了，左右一喊，“三叔，六叔，咱们家这边有人闹事！”
这么一喊。
两旁的两家商贩也凑过来了。
一共五个人，全是男人。
潘美丽见状，完全明白了。
挂不得昨天卖红枣的大爷这么说呢。
这原来是周家的人凑在一块仗势欺人啊。
她把自行车一放，也支棱起来站到了陆凌绝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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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完了爆米花收摊回家。
因为集并不是每天都有，所以有的时候他们忙一些，也有的时候他们可以一大半天都待在福喜村里。
潘美丽在村里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跟一些要好的人家去串串门，或者跟洪翠翠一起溜达溜达。
在家待了一天，转眼又是赶集的日子了。
一早上，潘美丽到了陆凌绝家，他们载好了爆米花的口袋，告别了杨家二老，照例去了乡里。
先去学校，再去集上。
正值五月初，气候一点点转暖，万物复苏，植物发芽，天上也下起了毛毛细雨，像是棉花丝儿似的飘在人的脸上和头上。这样，以为下了雨的原因，太阳出来得晚，今天的潘美丽和陆凌绝到集上的时候，比往常要晚了半个小时。
虽说只有半个小时，集上却已经摆满了小商小贩们的摊位。他们推着自行车穿梭人群到了自家原先的摊位前。
潘美丽有点陌生了。因为根本就找不到自家的摊位了。她愣神看了好几秒，才发现了自家摊位后面那棵标志性的大柳树下站着的是卖麻花的周家的儿子，那人在这抽烟呢。
潘美丽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了陆凌绝，“陆凌绝，你看，周家那爷俩先来了一步，把咱们家的摊位给占上了。”
不仅是这样，原先在爆米花摊左右的两家商贩也变了，那两家商贩全部都转移到了别处去了。
看得出来，迫于周家那爷俩的淫威。
“行，他们还真敢。”陆凌绝喃喃。
“诶，小年轻的。”身后，响起卖红枣大爷的声音，他拉住了潘美丽和陆凌绝，“我可等到你们俩了呢，我就等着你俩呢。你俩看见了没有，你们的位置已经被周家那爷俩占上了。你们俩啊，趁着人还少，赶紧找个新摊位去。”
“我们干嘛要找新摊位？”陆凌绝轻哼，“我们不找。”
“你们，别意气用事啊，年轻人。你没看见那麻花摊旁边的，还有好几家商贩，好像是跟那周家的人什么亲戚关系，人家是一伙的，你们上去肯定吃亏。”
潘美丽拍拍大爷的胳膊，“大爷，你别担心我们了，我们想我们的办法。”
大爷劝不动，无奈的回了自己的位置看摊去了。
潘美丽的目光落在了陆凌绝的身上，“陆凌绝，我们怎么办。”
“先礼后兵。”陆凌绝说着，把自行车支开放在一旁，大步走到了麻花摊位前。
这个麻花摊是比较大的，而且是现炸现卖。前面是一个老旧的笸箩，上面放好了刚炸出来的新麻花，而笸箩后面则是一个烧柴的炉子，炉子上架着一口大锅，里面是热油。
周家那大爷正在往里面放拉好的面麻花。
就这就跟潘美丽小时候看见的乡下炸油条差不多一个路子。
其实，这家麻花炸的不错，站在不远处就闻见了一阵阵香味。
可东西再好，人品也得好啊。
潘美丽很不喜欢他们。
陆凌绝已经站到了摊位前。
“买麻花吗？两分钱一个。”周大爷头也不抬。
“我不买。”陆凌绝平平静静道：“我是想跟周大爷你谈谈的。”
“谈谈？”周家大爷抬了头，“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么着，找我干嘛？”
“你明知故问，这摊位是我们的。”
“谁说是你们的了？”
“我们每天都在这里卖爆米花啊，已经有些日子了。”陆凌绝道：“按照集上的规矩，基本上在哪个位置久了，谁就属于哪个位置吧。”
“呵呵呵。”那周大爷笑了起来，“规矩？谁定的规矩。”
“大爷，别这样，不成文的规矩嘛，其实大家都知道的。”陆凌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周家大爷一颗，“大爷，咱们都是来做买卖的，都为了赚点钱而已。说真的，我们开开心心的赚钱比什么都好，别为了一点事情伤了和气。所以大爷，您还是把位置给我们让出来，好吗？”
陆凌绝已经用最好的口气在讲话了。
周大爷拿了陆凌绝的烟，在嘴里使劲儿吧嗒了一口，“呵呵，那不行。我前几天就告诉过你们，这个摊位不属于你们了，你们啊，别处去。”
“大爷，你这样就不讲道理了。为什么我们就得去别处呢？”
“因为这地方属于我们周家爷俩了啊。”
“那凭什么属于你们呢？”陆凌绝又问，“最起码，你得说说清楚，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呵呵呵。行，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周家大爷叉着腰，“因为这个地方今天我们先到的，所以，这个摊位属于我们。”
“哦。”陆凌绝点了下头，“那我明白了。如果下一次，我们先到的，这个摊位也属于我们，对吗？”
“这……”周家大爷愣了一下，“哼，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找事儿呢？还是给我装聋作哑呢。我告诉你了，这个摊位已经是我们的了。”
“就因为你早来了一次，就属于你们了？”
“对，就是这样。怎么着吧！”
“你这样可真的太不讲道理了。”陆凌绝摇摇头，“那我可不能这样由着不讲道理的人在这胡作非为。”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滚。”
陆凌绝这话一出，那周家大爷的眼珠子瞪得浑圆。
“小王八蛋，你敢骂老子！”
“老王八蛋，你有资格给我当老子？你配吗！”
“你……”周家大爷被气得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周家儿子发现了问题，挪动步子走了过来，“爸，怎么回事？”
“他！”周家大爷指着陆凌绝骂道：“看见没有，这个兔崽子，要给咱们家闹事，这是要砸咱们家的场子。”
“他敢！”周家儿子也叫嚣起来了，左右一喊，“三叔，六叔，咱们家这边有人闹事！”
这么一喊。
两旁的两家商贩也凑过来了。
一共五个人，全是男人。
潘美丽见状，完全明白了。
挂不得昨天卖红枣的大爷这么说呢。
这原来是周家的人凑在一块仗势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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