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捉虫) “对对,小大仙……_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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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捉虫) “对对,小大仙……

  “对对,小大仙这话说得好,咱们就得起风又下雨。新时代,新思想嘛,老仙儿,这就是你迂腐了。”

  于大仙

  “是是是,你见过大世面。”

  周建章不客气笑纳,“那是,我还见过欧米茄呢”

  “是欧米茄,不是欧大米”他不忘再次强调。

  于大仙:“懒得和你说。”

  周建章接过潘垚手中的小玉人,搁在手心,上下左右的瞧。

  怎么看,这都是玉的材质嘛,剔透圆润,搁在手中有种暖暖的感觉。

  从来只见过泥巴能随着人的心意揉捏,哪里见过,这玉也能化作玉液,最后更是由玉扣变成了小玉人。

  周建章对潘垚信服,自然是潘垚说啥,他就听啥。

  他也不讲虚的,腰间的小挎包拉链一开,从里头拿了个大红包出来,直接就往潘垚手中塞去。

  “这伯伯,这礼给多了。”

  一捏这厚度,潘垚便知道里头搁的大团结有不少张。

  正想推回去,周建章一把大手就推了回来。

  他笑得胸腔振动,嗓门老大。

  “不多不多。”周建章拍了拍腰间的小挎包,“小大仙放心,你周伯我这挎包肥着呢,不差钱。”

  潘垚瞅了瞅他的挎包,黑皮儿的,是小老板的范了。

  “那就多谢周伯了。”

  “谢啥。”周建章将小玉人小心的搁到了小挎包的里层,拉上拉链,轻轻又拍了拍,确定不会丢了,这才又道。

  “像我们这样大江里讨生活的,见过的古怪事也比寻常人多。”

  “前几年的时候,我就在江里见过一个长长条的东西,白色的,啧,可好看了。”

  “我们船开得快,卷起一团团的水花,它就追着浪在耍,一点也不吓人。”

  周建章似乎是回忆起什么,脸上还带着笑,下一刻,他正了正容。

  “实话实说,我们这样找人看事消灾的,都不怕花钱。怕的是花了钱,结果却是被忽悠了,结果钱花了,事情却没解决。”

  “小大仙你的本事是这个。”周建章竖了个大拇指过去。

  潘垚被夸得开心,“对了,我还说要给你再画两道符呢。”

  “周伯你别客气,这次就别给礼了。”

  说完后,潘垚便在小院子的桌子上,磨了朱砂,调了阴阳水,狼毫舔墨,微微沉气,下一刻,笔触如龙飞凤舞。

  潘垚吹了吹,墨渍干透。

  符头朝下,随着几下翻折,长条的符箓便成了三角形折叠形状。

  潘垚递了过去,叮嘱道。

  “伯伯,这符你可以随身携带,也可以挂在船上。要是符箓发烫,说明有邪祟靠近,你自己留个心眼,如果可以,就先离开那一处地方。”

  “好,这样我也能安心了。”周建章感激。

  “说这么久的话了,我都口渴了。”

  “老哥哥,我和你讨两口茶啊。”

  于大仙哼哼。

  周建章一点也不怕于大仙的哼哼,自个儿动手,斟了壶热茶便往肚子里灌,末了哈了口气,道一声舒坦。

  “我走了,等我家外孙外孙女儿生了,我再给你们送红鸡蛋。”

  说完,周建章又骑上了他的大单杠自行车。

  因为心急,他还站了起来,手撑着车把手,用力的蹬了好一段路程。

  潘垚目送着人离开。

  “这是风风火火的周伯呀。”

  于大仙“他呀,最心疼他家的二妮了。”

  “不过,他家二妮也乖,早年时候,你周伯家也穷,家里孩子没人带,一家都在船上忙活。”

  “他咬了咬牙,也把孩子搁身边带着了。”

  “有一回,小孩子还掉到了河里,万幸没出大事。后来,老周实在是没办法,狠了狠心,拿出一根绳子,绳子这头扎着二妮儿,另一头扎在桅杆上头,就像扎小狗一样。”

  穷人的年月啊,和畜生也都差不离了。

  于大仙声音慢慢,浑浊的眼睛见过万般苦难。

  潘垚拿着小火钳夹炭块,又搁了几个柑橙和橘子在烤架上。

  “够了够了,橘子性温,耐不住它甜啊。再吃,你非得上火不可”

  “你要是病了,回头你爸又得来找我算账了。”

  见到潘垚的动作,于大仙回过了神,马扎上的背坐直了,嗓门都大了几分。

  潘垚笑眯眯,“师父你放心,我不多吃,多的这几个,是要供给府君吃的。”

  于大仙瞧着潘垚拿了个小篮子出来,捡了烤得热乎的橘子和花生瓜子,又添了潘三金昨儿才买来的糖饴,这才一跃跃到屋檐处,将小篮子搁在檐角的仙人跑兽石像旁边。

  于大仙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这小破庙里,那是真的有大神。

  “啧,你搁这些烤热的在上头,府君这会儿没吃,还不如搁些新鲜的,也能更耐放一些。”

  于大仙听潘垚说过,这玉镜府君时常陷入沉眠之中。

  潘垚坐在屋檐角,将小篮子里的果实整了整,又把昨天搁在这儿的那束水仙拿开。

  听到这话,她倒是不在意。

  “没事,府君和我说了,我供奉在这一处的东西,因为氤氲着日华月华,其中精气腾空,这会儿府君没空尝,等他醒来后,就能一一品尝了。”

  冬日的烤橘子,就是比鲜橘子好吃

  烤的花生瓜子也香,还脆

  潘垚侧头看了看仙人跑兽石像,只见它周身氤氲着丝丝日华,如雾如岚。

  “好了,师父,这花儿还没有枯败,我给你插屋里了,好看着呢。”

  跳下屋檐后,潘垚颇为积极,进屋就寻瓶子插花。

  花瓶没寻到,反倒是在于大仙的床铺底下寻到了两个酒瓶子。

  只见是深绿色的瓶身,上头贴着椭圆的大标签,百乐啤三个大字写得是风流又潇洒,瞧过去就像是醉汉拎着瓶子打醉拳。

  一瞧就好喝的模样。

  “好哇,师父你又偷偷的买啤酒喝了。”

  潘垚拎着两个酒瓶子,将它们碰得叮叮响,另一只手叉腰,眉毛倒竖。

  小丫头年纪小,瞧过去气势却足。

  于大仙心虚了一下,“小酌,就小酌两杯而已,都老久前的事了,最近天冷,我都喝高粱酒来着。”

  才说完,他立马又捂住了嘴。

  呸这臭嘴就是个漏风的

  潘垚

  潘垚进屋,就像蝗虫过境一样,将于大仙破庙里偷藏的酒搜刮出来。

  “不能喝,不管是高粱还是啤酒,你都不能喝。”

  “为什么不能喝”于大仙不甘心。

  “喝酒对身体不好。”潘垚苦口婆心。

  “我以前都喝着呢,怎么就不见身体不好了”

  “以前是以前,你以前年轻,现在年纪大了,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

  他现在也不老。

  于大仙嘀咕,下一刻,他就听潘垚又道。

  “以前你没人管着,现在不一样了,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我会管着你的”

  “你要是当真想喝,那也只能喝一两杯,过年过节,开心时候,我让你喝一点点。”

  潘垚伸出手,两指头比了个浅浅的宽度,以示当真只有一点点。

  听着小丫头絮絮叨叨,忙前忙后,于大仙熨帖极了。

  他抬脚走到小庙的屋檐下,旁边的窗棂上摆着百乐啤的绿瓶子,上头插几只水仙。

  六片花瓣洁白,中间一抹的黄,花枝微垂,似美人微微垂首自怜姿态,本该馥郁的清香,这会儿是半点没有了。

  果然是精气升腾,徒留其表。

  于大仙

  他气闷的塞了个烤花生到嘴巴里,用力的嚼了嚼。

  这丫头,真是有点孝心,但不多。

  这边,潘垚和于大仙两人还在逗着嘴,那边,周建章揣着腰包,自行车一蹬,也不回家,直接就去了白鹭湾。

  约莫小半小时,周建章便到了二闺女儿周云梦的夫家。

  “云梦,二妮儿,在不在家”

  “是亲家公来了啊,快快,到屋里坐着,这么大冷天的骑车过来,冻着了吧,快到屋里来烤烤火。”

  迎出来的是周云梦的婆婆陈草香,她瞧见周建章,眼睛一亮,瞅了瞅他身后的自行车,见没有东西挂着,眼睛里的光又黯淡了两分。

  不过,昨儿送来的大鱼还在水缸里养着呢。

  陈草香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还是热情的迎着周建章往堂屋方向走去。

  周建章开船做载客生意的,每天人来人往,哪里会没有察觉出陈草香眼神那一下的黯淡。

  他回头看了自行车一眼,随即哂笑。

  这是懊恼自己没带东西上门呢。

  周建章一边往堂屋方向走,一边摇头。

  云梦这婆婆啊,眼皮子是浅了一点。

  他们周家重视云梦,时不时的送些东西过来,像是水里抓的鱼,泥沙里捞的蚌,码头边买的手擀丸子婆家瞧在眼里,就是有什么牢骚,那也得掂量掂量。

  他家二妮儿都三年了没有生个一儿半女的,要是没娘家撑着腰,指不定就被婆家说嘴了。

  别的不说,软刀子的话就够伤人了。

  周建章和媳妇不知道操心了多久,现在好了,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堂屋里。

  周建章摸了摸挎包,里头有潘垚给的小玉人,心里一下就踏实了许多。

  “云梦呢”

  “楼下味道重,我就让她在楼上歇着。”

  想着大孙孙,陈草香也欢喜。

  “亲家公,你等着,我上去喊她。”

  话才说完,就听木头咚咚咚的声音响起,周云梦从木梯上走了下来,瞧见周建章,意外又惊喜。

  “爸,你怎么来了”

  “我没事,你和妈不要担心。”周云梦摸了摸肚子,笑得有些腼腆,“等过完这个年,我和煦哥就一起去卫生所看看。”

  周云梦口中的煦哥,全名李大煦,是周云梦的丈夫,在邮局做邮差的工作。

  周建章“这不是不放心你,也不放心我那大外孙大外孙女儿嘛。”

  “亲家公,是大孙子。”陈草香强调。

  周建章摆手,“都一样都一样,先开花后结果也成。”

  陈草香撇了撇嘴,心道,这不是你们姓周的,你们自然将话说得轻巧。

  看在那一筐大鱼的面子上,陈草香将气憋了又憋,没有和周建章再争论,这周云梦肚子里的,到底该是大孙孙,还是大孙女。

  她只想着,等几日十五的时候,她一定会去临水娘娘的庙,好好的拜拜。

  求娘娘保佑保佑,一定送个大孙孙来他们老李家。

  周云梦有些忐忑,“这,这还没确定的事呢。”

  “我都还没去过医院。”

  这要是没怀上,只是乌龙一场,大家伙不就空欢喜一场了

  周建章摆手,“没事,小心几天总是好的。”

  “再说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地里也没什么你要忙的,家里的事,就亲家母多担待点了。”

  陈草香连忙道,“自然自然。”

  周云梦被这么一劝,心里的不自在也去了几分,这时,她瞧见她爸打开了他腰间的黑挎包。

  陈草香的眼睛也亮了几分。

  乖乖,这是又要给闺女儿好东西了

  周云梦“爸,我有钱,我不要。”

  她羞得脸都要红了,这不是扒拉着娘家,贴补她婆家嘛。

  她爸妈开船是赚得多,不过,那也是风里雨里的赚些辛苦钱。

  一张船票一角五分,钱都是一分一分的赚回来,她这个做闺女的,没本事孝敬爸妈,哪里还有脸面拿爸妈的贴补

  大江下也有暗礁,风浪大的时候,开客船也是拿命去开的。

  陈草香拿眼睛瞅周云梦,暗暗使眼色。

  周云梦不理。

  陈草香:嗐,这犟妞儿这蠢妞儿

  周建章“哈哈,瞧爸给你拿了什么东西来。”

  周建章从挎包的夹层将那小玉人拿了出来,往周云梦手中一搁。

  “瞧见这手肘处的洞没,正好可以拿个红绳子穿上,二妮儿你就将它挂在脖子上头,洗澡睡觉都别摘下,太平着呢。”

  说完,他细细的和周云梦说了怎么瞧这小玉人。

  “嘴巴这样弯弯的,说明咱们什么都好,这嘴角要是垂了下来,咱们就得赶紧去医院瞧瞧孩子,别耽误了事儿。”

  周云梦拿过,入手温润,小玉人低垂眉眼,抚着腹肚处,一看就是慈母模样。

  陈草香怀疑,“真有这么厉害玉人还会变笑模样和哭模样”

  不是别的什么,这是玉啊,是死物

  这不是说笑话嘛

  周建章自豪,“就是这么厉害,我亲眼瞧见的。”

  “二妮儿,你知道这玉哪里来的吗”周建章卖了个关子。

  “不知道。”周云梦摇头。

  周建章“你也认得,就是你小时候戴的那枚平安扣”

  “这”周云梦震惊了。

  她低头去瞧手中的小玉人,平安扣她知道啊,她打小爱戴的,可是,这小玉人怎么看都不是平安扣的样子。

  形状不对,模样不对,就连玉质都通透了几分。

  “这又不是泥捏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稀奇吧。”周建章也稀罕,“我请了村里的小大仙帮忙的,于大仙收的弟子潘垚,你三金叔叔家的闺女儿。”

  周云梦嫁了人,从芭蕉村嫁到白鹭湾,年节时候回娘家,她倒是有听家里妈妈说过三金叔添了个闺女。

  只是,潘垚这个人,她没见过。

  周云梦不知道潘垚,陈草香可太知道了。

  老帽儿他儿子掘奶奶坟求赌运这事儿,那是纸包不住火,村子里好些人都知道的。

  更别提李耀祖那养鸡场了,听说也是找芭蕉村的潘半仙瞧了,有财运了,他才办了下去。

  现在,李耀祖走出去,谁不夸他是个踏实肯干的人。

  “这是个大宝贝。”陈草香急急寻了红绳过来,搓了两三圈,确定牢固了,这才给周云梦挂上。

  “还是亲家公好,是个好姥爷”

  陈草香乐呵得合不拢嘴。

  “您也是本事人,能请得动小大仙出手。”

  周建章也觉得倍儿有面,“好说好说。”

  几人寒暄了几句,周建章留在女婿家吃了个午饭,周云梦这两日爱困,周建章和陈草香见了,又是一阵欢喜。

  怕腥,想睡

  肯定是怀大外孙大外孙女儿大孙孙了。两人乐乐呵呵,一致赶了周云梦上楼睡觉。

  周建章骑着自行车,一路寒风吹脸而来,他还是撅着嘴,吹着小口哨儿,慢悠悠的蹬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骑去。

  另一边,周云梦戴着小玉人慢慢入睡。

  梦里,她瞧到了一棵桂花树,树长得好大,满树的桂花,一阵清风吹来,桂花香气沾染得连衣袖都是。

  周云梦好开心,睡梦中都悄悄的弯起了嘴角。

  梦里,她摸了摸桂花树,树枝摇晃,似乎见到她,它也好欢喜。

  周云梦有些累了,坐了下来,依着树干,轻轻阖上眼睛。

  树上的桂花落下,飘了她满怀都是。

  在周云梦没注意的地方,一条手腕粗细的蛇隐匿着身姿,一路蜿蜒的要往桂花树方向爬去。

  三角形的蛇头,黑白相间的蛇身,冰冷的鳞片,它滑过草丛,有湿腻又腥臭的黏液留下,在看到桂花树时,蛇那冰冷的复眼里有贪婪之色闪过。

  下一刻,周云门脖子上的小玉人亮了亮。

  与此同时,梦中,周云梦身上漾起了一层莹白的柔光,光将桂花树,以及桂花树下的周云梦护住。

  光圈外头,黑白蛇有戒备忌惮之意。

  最后,对桂花树的贪婪占据了上风,它陡然立起了身子,脖颈处蓬炸,蛇口大张,尖锐的獠牙露出,有腥风血雨喷出,恶臭附于莹光之上。

  傍晚时候,楼下叮铃铃的动静声传来,是李大煦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他是个邮差,肩上背着绿色的挎包,自行车的车垫后头,两边还挂两个大袋子,这都是装报纸和信件。

  周云梦醒了过来,只觉得鼻尖好像还萦绕着桂花的香气。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看脖子上的小玉人。

  这么一看,周云梦的眉头皱了皱。

  怎么觉得,好像,这小玉人没有笑得那么开心了

  “云梦,我回来了。”李大煦在楼下扯着嗓门喊,“快下来,我给你带了镇上阿喜嬷嬷家的酸梅和酱黄瓜小菜,你快下来看看。”

  “合不合胃口”李大煦期待。

  周云梦一下楼就被塞了一口。

  她囫囵的嚼了嚼,“嗯嗯,合合,妈呢”

  “啥”李大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媳妇一醒来就找他妈

  周云梦有些着急,“她在去哪了我找她问问事儿。”

  “云梦,你找我啊。”听到动静,陈草香连忙从外头进来,“怎么了”

  周云梦也不多说废话,拉着陈草香就让她看自己脖子上的小玉人。

  “妈,你快给我瞅瞅,这小人是不是笑得没那么开心了”

  陈草香一听也着急,连忙探头来看。

  李大煦不明所以,不过秉着有热闹不凑不是人,他也凑过了大脑袋。

  “你起开”周云梦一把推开这碍眼的。

  陈草香左看右看,“这没有吧,下午也长这样。”

  周云梦心中不安,“是,是吗我总觉差了一点,心里还有点慌。”

  陈草香安慰,“刚怀了孩子是这样,就是会胡思乱想,妈瞧着这小玉人的笑模样没差。”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明天再去芭蕉村问问。”

  冬日夜晚黑得快,周云梦这么一睡,就睡了三个多小时,现在都快六点了,天寒地冻又天黑的,又是有可能有身子骨的,现在出门,确实是不合适。

  周云梦想了想,也就应下了。

  “好了,吃饭吃饭。”李大煦忙碌了一整天,早就饿坏了,洗了洗手脸,一家人就拉了电灯线,就准备吃饭了。

  夜色一点点的染上天空,月亮还未升空,今夜的云层有些厚,瞧不到星星,天光黑得像那久未刮灰的锅底。

  芭蕉村,潘家。

  吃饭的时候,潘垚将大红包从口袋里拿出来,推到潘三金和周爱红面前,笑眯眯道。

  “给爸爸和妈妈买好吃的。”

  潘三金和周爱红对视了一眼。

  “哟,咱们盘盘这是又赚钱了”潘三金逗了逗小姑娘。

  他拆了荷包一看,被这数额吓了一跳,大团结十来张,这都顶他三四个月的工资了。

  “这么多啊。”周爱红也吃惊。

  潘垚便将今天的事情说了说,“橘子和柑橙那些东西,我就先搁师父那儿了。”

  潘三金会盘算,“对,大公鸡先吃老仙儿家的大米。”

  周爱红没好气。

  这老仙儿都是他们拎饭过去了,差哪里了

  潘垚在一旁偷笑。

  说起了二妮儿周云梦,潘三金和周爱红两对视了一眼,看了潘垚一眼,眼神有些复杂,皆是想到了一事。

  这两姑娘都小时候落过水,只是这爸妈不一样,孩子的遭遇也不一样。

  一个自己找了回来,还被爸妈送人了。一个孩子丢河里,一家人疯了一样的找,还好孩子被水浪冲到了附近的一块浮木上。小云梦也好命,都吃了一肚子的水,皮肤都白了,也还救了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月色悄悄的晕染了薄云。

  潘垚躺在床铺上,被子盖过肩头,新做的棉花被又暖又蓬松,她睡得小脸红红。

  随着呼吸,月华氤氲周围,远处的星星一眨一眨,随着太上日月经的炼化,星星流淌下细水般的星力。

  月华星光交错,美不胜收。

  潘垚坐了起来,回头瞧了瞧还在床榻上的肉身,下一刻,她犹如一阵清风,快快活活的钻出了窗棂,一路朝芦苇江飞去。

  坐小庙屋檐角瞧了瞧月亮,去汀州上吹了吹蓬松的芦苇絮,又偷偷的摸了摸野鸭子翅膀下的小鸭子,在它察觉出来前,偷偷笑着又跑开了。

  这时,潘垚听到一阵哭声,若有似无,委委屈屈。

  “这是什么。”潘垚好奇,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在河面上如一阵清风疾行而去。

  很快,潘垚便到了哭声传来的地方。

  这里是六里镇的码头,码头建得颇大,此时江水平静,三艘客船五艘小船都停在这儿。

  其中一艘客船,潘垚坐过,那是今儿找她画符的老周家的。

  此时,老周家客船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影半浮在水中。

  只见它头发湿漉漉,背影纤细苗条,皮肤白皙,往前一看,水下腰腹的地方却鼓囊,犹如一个簸箕倒扣,看过去就是有好几个月身孕的模样。

  这会儿,它手中捏一个碗,看着老周的船又羞又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它瘪了瘪嘴,委屈的呜呜又哭了起来。

  很快,它打嗝儿了。

  潘垚

  这会儿快活又自在,思绪也格外的欢脱,潘垚犹豫了下,还是放任自己漫无边际的联想。

  好皮薄的水鬼。

  老周的那一句讨尿,伤害竟然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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